混迹歌坛时间长了,就有一个身分确认问题。

一位评论家称我是“唱蒙古歌的中国歌唱家”。他这个定位定得好。好就好在他这话不是面对外国人,而是面对国内观众说的。

我79年离开内蒙,到现在已二十六个年头了,到北京马上也二十年了。我的汉话说得够溜;我唱汉语歌,粗枝大叶地一耳朵听过去,和汉族歌手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不过,如果你听得仔细,特别是听我唱慢歌的话,就能听出我的“蒙古味”。我曾经唱过张千一的《血色童心》,那整个儿是一首前苏联风格的歌曲,但我唱完后,他们也都说有“蒙古味”。当然总体上也还说得过去,毕竟情摆在那儿。

所谓“蒙古味”,主要是指那种颤音造成的韵致。这是我的民族和她源远流长的文化对我的赋予,对我来说是天生的,想丢都丢不掉、也永远不会丢掉的。

其实其他民族,比如朝鲜族、新疆维吾尔族的歌也都明显用颤音,只是不像我们的那样慢而密集。他们有时用得非常独特,想模仿都模仿不了。他们的歌手唱汉语歌也可以唱得非常棒,但同样能听出明显的“朝鲜味”、“维族味”,特别是后者,往往特别强烈。

“蒙古味”虽不足以说明我的艺术个性,却是我个性的有机组成部分,并且是最核心、最坚硬的一部分。有的蒙古族歌手到北京来打天下的时间比我短得多,但在他(她)们的歌声里已经听不出什么“蒙古味”了。也许在他(她)们看来,“蒙古味”是一种土气、落后的东西,只有尽快克服掉,才能跟上城市时代的步伐和节奏。假如真是这样,那我将自甘落后和土气。我珍惜我的“蒙古味”。

但是另一方面,如果是蒙古人听我唱蒙古歌,他们会认为我唱的根本就不是传统的蒙古歌。当然他们没有说我有“汉族味”,更没有指斥我“反传统”;他们只是用眼神来表达他们内心的某种疑惑,然后很快放下,以便更加热情地接纳我这个草原的儿子。

他们感到疑惑是对的。因为那位评论家的话还没有完。下面的一句是:“但他不是那种背着马头琴在草原上走来走去的民间艺人。”

实际上我是把马头琴放在了心里。另一位评论家正是这样感受的。他说:不管腾格尔唱的是什么,也不管他怎么唱,我们都能从他的歌声里听到一把马头琴。

两位评论家都是我的知音。他们都既肯定了那种我从草原大地继承下来的东西,又充分注意到了我和传统蒙古歌手的区别。说得夸张一点:我既忠实于自己的天性和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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