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西方,工业化及向后工业社会的转变是中产阶层产生的社会背景,但在中国,工业化本身并没有对包括中产阶层在内的中国社会的阶层变动发生必然的影响。我们看到,工业化的背景是在1978年开始的改革开放及由此引发的大规模的社会转型下发生作用的。

这样的结论基础是,尽管在1949~1978年的30年间,中国的工业化也取得了举世公认的成就,它的年平均增长率即使去除灾难性的大跃进年代(当时最高的年度曾达到110%)也在7%左右。但是,除了遏制中产阶层滋生等政治手段外,另一些经济方面的原因,也使中国中产阶层的产生即使在经济上也是一个梦想。政治上的做法包括两个似乎对立的方面:一是在工人、农民的对立面维持了一个“符号性”的剥削阶级达30年之久。本来,在一定的历史阶段,为了巩固新的基层政权和革命的成果,防止已被推翻的地主和官僚买办资产阶级的反抗和破坏,在革命胜利后的一段时期内使用阶级身份符号体系具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但是,令人遗憾的是,后来这一符号体系的使用不仅延续了30年,而且被扩大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连上述“阶级敌人”的子女也被打入城乡人口的另册。有关中国农村的具体论述参见周晓虹《传统与变迁:江浙农民的社会心理及其近代以来的嬗变》,三联书店,1988,第159~160页。在毛泽东时代,老式中产阶层被称为“小资产阶级”,它一直是思想改造的主要对象之一;而专业人士则被称为“职员”,这同样也是一个灰色的标记。在这样的情况下,进一步的阶级分化从政治上被遏制了。二是在所谓“人民”的范围内实现平均主义的“去分层化”(destratification)策略。据美国社会学家白威廉的研究,1960~1970年代,中国即使在社会主义国家中也是最为平等的国家。从表0-2中可以看到,在那个时代,中国高收入者的收入只是低收入者的22~23倍,而基尼系数更是只有020~021。其实,去分层化的手段或途径是多种多样的,不仅包括平均主义的工资制度(在1970年代,也就是说在文化大革命的后期,还一度开展过对工人中执行的“八级工资制”的批判,称为“资产阶级法权”),还包括日常消费的配给制度(你即使有钱也无法购买高级食品或衣服)、住房的分配制度,以及对计件工资制度、奖金制度的批判和停用。

表0-2社会主义国家的收入分配*十分位数比率(1970年计)基尼系数(1964年计)苏联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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